文丨妙
近日，一段“奶奶看孙女笑中带泪”的视频在短视频平台刷屏：
病床上插着管子的8个月大婴儿伊一，对着玻璃外的奶奶咧嘴笑，老人却突然背过身抹泪。
这个被网友说“又治愈又心疼”的画面，藏着个00后父亲割肝救女的故事。
其实这孩子40天大的时候，医生就说过“不换肝撑不过半年”；
现在她能笑着追奶奶手里的手电筒光，全是因为父亲做了个“割自己的肝”的决定。
孩子出生遭遇重病
伊一出生第三天，皮肤就开始发黄。
展开剩余88%当地医院测了胆红素，开了退黄药，说“新生儿黄疸常见，晒晒太阳就好”。
可陶女士发现，女儿的脸一天比一天黄，连眼白都透着青色，吃奶时嘴唇发颤，哭声越来越弱。
当地医院查了肝功、做了B超，始终说“查不出原因”，只让“再观察观察”。
眼看孩子精神越来越差，夫妻俩抱着伊一跑了三家医院，最后医生建议做基因检测。
“我们当时不懂啥是基因问题，只知道要抽孩子的血，还要我们夫妻俩也抽血比对。”
陶女士说，苦等一个月的报告出来那天，医生拿着打印纸说：
“胆汁淤积症，基因突变导致的，肝脏已经开始硬化了。”
起初医生说可以保守治疗，吃药、照蓝光，“有三分之一的孩子能稳住病情”。
那阵子陶女士每天给伊一喂药，看着女儿脸上偶尔泛起的血色，以为“能慢慢好起来”。
可三个月大时，伊一突然发起高烧，肚子胀得像充了气的皮球，
当地医院下了病危通知，连夜转去上海。
“医生拿着片子说肝硬化已经不可逆了，保守治疗没用，
唯一的办法是肝移植，不然孩子撑不过半年。”
22岁父亲割肝救女
这对00后夫妻里，爸爸申先生才22岁，平时靠送外卖过日子，
本来想着努力赚钱给孩子买奶粉，谁也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。
医生说要肝移植的时候，小申手里的化验单差点没拿稳，
他盯着妻子怀里脸色蜡黄的女儿，半天没说话。
妻子陶女士急得直掉眼泪，一边是刚满月的孩子，一边是年纪轻轻的丈夫，
她拉着医生问“能不能用我的肝”，可检查结果显示她的身体条件不适合。
小申却突然开了口，声音有点哑：“用我的吧。”
他没跟家里人商量，也没问手术有啥风险，就觉得自己年轻，恢复快，
只要能让女儿活下来，切多少肝都愿意。
配型结果出来那天，医生说“合适”，小申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手没抖一下，
只是签字前反复问了句“捐了肝对孩子以后有没有影响”，得到“不会”的答复后，
他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手术定在8月13号，距离医生说的“半年期限”，只剩下不到三个月。
8月13号那天，手术从早上一直做到下午，整整8个小时。
申先生躺在隔壁手术台，闭眼前还在想女儿手术后会不会疼。
等他醒过来，医生说手术很成功，他捐的23%肝脏已经开始在女儿身体里工作了。
可他没在医院多待，第二天就催着出院。
妻子知道他心思，ICU的费用像流水一样，他是想省点钱。
那段时间他在社交平台发了条视频，配文写着“为了你，爸爸会拼尽全力”，
镜头里是他缠着纱布的肚子，和床头柜上女儿的照片。
出院那天，他特意绕到ICU门口，护士说伊一今天情况不错，已经能喝点奶了。
术后半月送外卖救女
肚子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，申先生已经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了。
距离那场8小时的手术刚过去13天，医生嘱咐他要多休息，
可他看着手机里ICU的账单，咬着牙爬起来。
外卖箱擦得锃亮，侧面贴着伊一咧嘴笑的照片，那是他在出租屋换药时，翻遍相册挑出来的。
“女儿还在里面躺着，我哪能闲着。”
他在社交平台发了条视频，镜头扫过外卖箱上的照片，配文写着“为了你，爸爸会拼尽全力”。
有人问他伤口疼不疼，他挠挠头：“习惯了就不疼了，比看着孩子遭罪强。”
最忙的一晚，他从傍晚跑到凌晨，手机提示音没停过，
回到出租屋时，衣服后背全湿透，伤口处的纱布都黏住了。
后来有人把他的视频发到网上，评论区炸了锅，有人要捐钱，有人要订他的外卖。
他很少回复，只是每天雷打不动地发一条伊一的小视频：
今天护士喂了40毫升奶粉，明天小手能握拳头了。
伊一最近恢复得挺好，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，身上插着的管子早就拔掉了，
现在能自己喝小半瓶奶，小手还会抓着奶奶的手电筒晃。
申先生还是每天骑着电动车跑外卖，外卖箱侧面那张伊一咧嘴笑的照片被雨水打湿过几次，
他就重新打印一张贴上，边角用透明胶带粘得牢牢的。
有人追着他的电动车问“天天跑这么拼，图啥呀”，
他刹车停在路边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，点开护士刚发来的视频，
伊一正趴在小床上，小脚丫蹬得被子都皱了。
父爱无言却沉重
其实哪有不疼的，肚子上的伤口阴雨天还会痒，送单爬楼梯时腰也直不起来。
但他从没跟人说过这些，就像当初决定捐肝时，
只跟医生说了句“只要能救孩子”；就像术后回家换药，疼得咬着牙也没喊过一声。
当父亲的好像都这样，不爱说漂亮话，就知道埋头干，
肝是真的割了，钱是真的在挣，孩子是真的在好起来。
这种爱从来不用嘴说，都在深夜跑过的每一条街道上，
安安静静的，却比啥都沉，比啥都实在。
发布于：四川省